迟肆和谢观柏被文静叨念了足足三柱香时间。
好不容易等到训诫完毕,他长舒一口气,以为终于可以上桌吃饭。
——没想到还有责罚在等着。
这顿饭,他和谢观柏被剥夺了上桌的资格,只能在一旁站着。
他可怜兮兮地端着碗,看着桌边食而不语的四个人,目光在偶然之间再次和齐季相撞。
对方似是怕受到他的牵连,急于和他划清界限,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如同陌路人一般对他置之不理。
所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肝胆相照,此刻都化作薄情寡义的人心冷暖,让他深切体会了一把何谓世态炎凉。
一直到吃完饭再次上路,所有人将他视若无物,没人敢搭理。
“唉,迟肆,”路上,谢观柏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朝他道:“文师姐真可怕。要是她以后和师兄结亲……”
方才的训叨仍然让他心有余悸。那絮絮不休的振振有词,如魔音贯耳在脑中盘旋不去,比刀光剑影的激烈厮杀更让他胆战心惊。
若是师兄娶了一个河东狮,他往后的日子怕也跟着难过。
迟肆无比赞同地点点头,却又幸灾乐祸:“常言道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有文女侠这样刚正不阿的人日夜督促,想必你的武艺很快就可精进,说不定她能助你早日成为一代大侠。”
谢观柏又被他绕了进去,粗略一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。
谢观河这回却没再置若罔闻,正颜厉色道:“休要胡说,坏了姑娘清誉。”
卫彬听到他二人闲谈,八卦之心顿起,也放慢速度凑过身来:“我师姐和谢少侠虽相识多年,但两人并无情愫。”
他看了一眼在前方交谈甚欢的文静和齐季,朝迟肆打趣:“我倒是觉得师姐对你义兄似乎有几分意思。我看他俩挺投缘,说不定武林大会过后就能有喜酒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