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梦见先生娶妻了,”他听起来像是有些委屈。
眼瞅着他这争宠的模样,苏辕笑着哄道:“就算娶了妻,长生在先生心里也是最重要的,好不好?”
忽然一只胳膊搭上了自己的腰,苏辕愣了愣,就听长生道:“我想让先生做我的妻子。”
“想什么呢,”苏辕刮了刮他的鼻子,“你我都是男子,”他自作聪明地想到:“你是不是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,也想小姑娘了,”他摸了摸长生的头,“你放心,虽然你无父母在身边,可时候等你成了年,喜欢上什么人,先生给你做主,替你把那姑娘娶回来。”
“男子怎么了,那首《越人歌》……‘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’,便是写男子的。”长生小声嘟囔道。
“你嘀嘀咕咕什么呢?”苏辕没听清,长生却赌气坐起来,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房间了。苏辕揉了揉眉心,低低叹了一声,“孩子大了,有脾气了。”说完他像是个落寞的老父亲,趁着月色飞快地睡过去。
——也就不知道,隔壁房间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可以被称为情欲的东西,手掌心全是触摸他腰身后梦魇般的沉迷。
也更不会知道,那个月色很好的夜晚,小妖怪一个人跑到溪边悄悄洗裤子的事。
但他实打实的发现,从那天之后,长生似乎哪里有些变了。
他开始不管不顾地疯长,脸上最后一点儿圆润褪去,只剩下青年的硬朗,甚至比苏辕渐渐高了那么不明显的一截儿,再出门时,苏辕都能介绍这是自家兄弟了。
长生开始有些强硬地从他手里抢活儿干,譬如洗衣种地,譬如洗手羹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