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辕一边受宠若惊,一边感慨着吾家有儿初长成,时不时他看书累了,长生还会来给他揉揉肩,往他嘴里喂洗好的果子。
除此之外,他突然收到了一封来信。
被贬谪至今数年,他给无数旧友去信,皆无回音,他原本早失了信心,虽然一直笔耕不辍地写着,却再未期待过什么,直到长生交给他一封信,“先生,你的信。”他给了他,却也不走,就守在他边上看他拆信。
可苏辕一眼便瞧出那字迹是谁的……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长生,根本不是落款里的什么“黄伏霖”。
再看长生那带着一点儿忐忑和期待的目光,他忽然就明白了。
那些信都是他让长生去寄的,他虽勉力调整情绪,可被贬谪的苦闷,和眼看民生多艰的无力总是让他常常郁郁,而友人的冷漠和疏远,无异于对他雪上加霜。
大抵,长生只是不想他失望,才装成他的友人黄伏霖给他写了回信。
“伏霖兄还肯与我来信,”他佯装出收到友人来信的喜悦,看向长生雀跃的开口。
果不其然,一直紧绷的长生突然松懈下来,格外开心道:“真好!”
他就这样,在单方面心知肚明的情况下,与“黄伏霖”通了很久的信,哪怕他知道,回信的一直就是住在隔壁的长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