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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侧君,你要不先洗漱一番,如此……小姐过来看到……”

“滚,去把人给我喊来!立刻,现在,马上!”

虽然许洲那边越来越不满他的一无所获,可到底是一条船上的,不可能半夜将他掳出去欺辱至此!是谁!到底是谁!傅菱还是昨日刚到的大郎君?!狗崽子,到底是在外头心野了,竟连他也敢咬!

不多时,傅翙被喊了过来,她如今才十岁出头,五官却已经看得出傅菱的模样,就连眉眼间的严肃冷漠也同傅菱十分相像,她急匆匆赶来,第一眼先看到院子里被打得下半身淌血、半死不活的小厮,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厌烦。

“父亲,你又在闹什么?”刚跨过门槛,傅翙就极其不满地出声,一屁股坐到外间的圈椅上,连看都不愿意看段氏一眼。

“我闹什么,你看看我闹什么!”段氏见女儿这般冷漠,眼泪更是潸潸而下,嘶哑着声音大声质问,“你进来可有多瞧你父亲一眼?你母亲处心积虑将你留在身边教养,为的就是今日你对为父的苦痛视而不见吗?”

段氏话都说到这里,傅翙只好起身,往内室多走了几步,见段氏披头散发,仿若遍体鳞伤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慌忙跑进内室:“父亲,谁干的?”接着又站起身来,对着外头的小厮们大喊,“大夫呢,就这么放着不管吗?去给我找大夫过来!”

“小姐,大夫就在路上了……”有小厮连忙跪下,颤颤巍巍地回答。

那边段氏见女儿终于上道,伸手将人拉到眼前,目露狠厉之色:“翙儿,一定是傅寄舟干的,你要给我报仇!”

傅翙不喜他眼里的狠厉,稍稍挪了视线,反问道:“您如何知道是哥哥干的?”

“哥哥?谁说他是你哥哥?他不配!他是那个贱人的种!”段氏狠狠抓住傅翙的手,将傅翙的手几乎掐出手印,“他跟他那父亲一样的贱,扒着女人不放,指使着女人替他们当牛做马!若我这一身伤,不是傅寄舟怂恿温家那混丫头干的,我明日就暴毙!”

“父亲,您口口声声说周正君是贱男人,但他做了什么,无非是比您早认识母亲,您进府的时候他都已经仙去了,而您将周正君的旧人全部赶走,烧光了周正君的衣物配饰,掘了周正君的坟茔,赶走了周正君的亲子……女儿不知,到底是周正君恶毒,还是您恶毒!”傅翙将他的手掰开,狠狠地甩下,“如今哥哥好不容易归家,不过是暂住几日办及冠礼,您便将污水泼到他身上。父亲,您适可而止吧。”

“你不相信我,你凭什么不相信我,我是你亲生父亲啊!”段氏狠厉的瞳色溢出怒火,从床上翻身下床。他脚踝的伤极重,刚站下来便径直倒向地上。

傅翙反应很快地去接,但她到底才十岁,哪里撑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,父女两双双倒在地上,段氏更因着牵扯到伤口,痛得呜哇叫唤。

傅翙从地上爬起来,不耐烦地喊两个小厮过来将人扶回床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