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。
“原本礼单我不想拿来给你看的,但想着礼单上的东西往后终究要交给你保管,选些你喜欢的更好,所以我还是拿来了,你不要多想,就当是温府中馈给你发了一批礼物。”温茹拿出一张礼单,在递到傅寄舟手上之前跟他说清楚,“因着你母亲的缘故,侍礼不能太高调,只能在府里办,时间定在了后日昏时。”
这句话说完,温茹倾身,贴近了傅寄舟耳朵,跟他小声解释:“低调些好,往后补正君礼,免得别人闲言碎语。”
傅寄舟歪头,故意去碰温茹贴过来的脸,切切实实感受到温茹身上的暖热,心里安定了些,低声应了一句“嗯”。
温茹唇瓣在傅寄舟侧脸滑过,她一愣,耳尖有点泛红,心里直道,这小反派越来越没有规矩了。不过看到他没有过多神伤,想着牺牲点就牺牲点吧。
谷昉在后面几乎站不住,单手扶着身旁的一个花瓶架子。他伺候傅寄舟四年了,几乎把傅寄舟当成亲儿子、亲弟弟看待,结果傅寄舟降为贵侍,他却一无所知,仿佛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
温茹又拿出另一张礼单:“这是我单独给你出的添妆单子,我们不要你那个混蛋娘的任何东西,你以后嫁给我便是我的人了,你的嫁妆便由我出。”
傅寄舟拿过温茹手上的礼单,扫了一眼,有些很眼熟,是温茹很喜欢的东西,他曾经故意记在心上,想着以后能投其所好,没想到温茹却将那些又送给了他。
温茹向来都是这么好,让他一句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。
等两人终于看完了礼单,温茹又跟他说,侍礼之后,他可以继续住倾芜院,也可以搬去珩雪院,珩雪院院子大,便是将倾芜院的小厮们都带去,也住得下。当然,两边都留着也行,若是哪天生她气了,他还可以出了珩雪院,回倾芜院躲起来。
温茹当然是调笑着说的,但傅寄舟却听进去了,脸颊浮上一些红晕,轻声道:“我才不会生锦衣的气,往后想跟锦衣住在一起。”
温茹看着傅寄舟笑,直把人笑得偏过头去不理她。
商量得差不多,温茹便离开了,谷昉将人送走,没有吩咐粗使小厮,自己一个人站在圆桌旁闷不吭声地低头干活。
傅寄舟叫住他:“谷昉不用难过了,事急从权,有些事没办法,往后会好的。”
往后好不了也没事,嫁给温茹作贵侍,不也是嫁给温茹吗?
谷昉哑着应了一声,低垂着头,带着收拾好的残羹冷炙,匆匆出了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