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年轻人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…
楚非突然有些恼火,他腾的从座椅上站起来,撕掉了斯文的面具:“唐棣,看在楚佑的面子上我们还愿意坐下来和你谈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逼我们对你用刑。”
“大少到这个时候还要拉扯少爷吗?您被戳穿了,打算刑讯逼供了吗?”
不在楚佑面前的唐棣就像一只凶猛的雄狮,眉眼间都是睥睨的气质。单薄的衬衫下,脊背腰椎绷直的如一方坚石。
楚非:“是,又如何?”
唐棣:“我自然不能把大少如何。”
楚非:“楚家刑堂大门一开,岂有不见血就关上的道理?”
唐棣:“”
楚非突然笑了,好像这场对峙终于到了他期盼已久的部分,他慢慢的踱步到唐棣面前,轻描淡写的对跟在身后的阿毛说:“那就请家法吧…”
阿毛应声转身,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又回到楚非面前,手里捧着一个黄花梨漆紫红的四角方盘子。在刑堂正中站定,然后恭恭敬敬高举双手拖着盘子展示一圈,再递到楚非面前。
唐棣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,目光落在漆器上,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——只怕这里放着的任何一样东西,招呼在身上都不好受吧。
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,但当真面对的时候却还是不免一惊。尤其是满满一盘刑具的刹那,皮鞭、戒尺、藤条毫不留情的一起冲入眼帘,那冲击力当真是触目惊心。
唐棣是个聪明人,他知道这个时候站在脚下整个地方,说什么:“动用私自是违法的”这种话,不仅有用,反而还会惹得那些宗亲老头子们的鄙夷。
于是他坦然的扬了扬脖子:“若大少执意如此,我无话可说。”
“我亲自动手,你应该觉得荣幸。”,楚非唇角勾了一下,在漆器里随手捡起来一条鞭子,在手里摩挲了几下,突然附在唐棣耳边笑道:“我还头一回见到有人竟然如此坦然的要受刑?半点儿挣扎都没有!没想到,原来楚佑的枕边人喜欢这个调调。”
“……”唐棣有口难言,哪有人喜欢挨打啊,可我若说不喜欢,你就能放过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