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的几个小时里,唐棣还可以通过在心里暗暗数数字来计算时间,这是早年被黑道雇佣兵被绑架勒索时留下的习惯,那个时候,他擅长通过分析时间的长短来判断自己生还的几率。
但慢慢的,长时间的维持不变的跪姿,使得唐棣的大脑开始供血不足,以至于无法清晰的计算出数字。好在,他知道楚非的目的绝不是当真要了自己的命,所以索性放弃了计数的打算,心安理得的跪着。
从晨起到现在唐棣就一直没有进食,虽然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饥饿,但他内心还是无比庆幸的。不然排泄物会一定让他羞愧难当。
眼前一片黑暗,长时间被迫失聪,让他耳中有些细微的鸣响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血糖的不断降低,让唐棣头晕目眩,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晃。他不知道此刻周围有没有人,或者到底有几个人在看着他,但依旧控制不住的去伸手去揉捏已经麻木的双腿。
唐棣感觉自己的下巴被轻柔的抬起,那是上了年纪,皮肤有些粗糙的的手指,应该是辉叔的。
接着耳塞被取了出来,
“累了吗?”是辉叔低沉,但少有的温和的询问。
唐棣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,他其实非常想要一口水,但终究还是轻轻的,淡淡的,摇了摇头。
“那么,想不想说点什么?关于你自己或者少爷的?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你确定?还能继续?”语气中带了,几分急迫,几分关切
“我可以不继续吗?…”
唐棣的嗓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沙哑。
他没有接触过楚非,但却早就把赵辉的脾气摸了个门儿清。他知道此刻这位老人家片刻的慈祥,无非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