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序颠整齐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, 坐在玄关的凳子上, 右手腕绷紧,看着行李箱上英国机场的标签,时间还是她刚回来的日子。
不止,几个行李箱都贴满了各个异国异乡机场的标签, 一些奇怪的文字充斥画符,这是他们之间空白的经历,没有任何交集。
如果她没有回来, 这个空白会无限扩大。
就这么若有似无轻飘飘的一句,心里起波澜。
玄关的声控灯一亮一暗, 他身上的脆弱感,无力、流连、挣扎甚至近乎哀求的破碎姿态,他掀开了自己的伤疤送到她的眼前,好像在说,看吧,遍体鳞伤也爱你。
前一秒动情,后一秒欺骗,我也爱你。
叫嚣着撕碎猎物的猎手,扣动扳机的手却对准了自己,强者偶尔的示弱是猎物千万次的动情。
纪沉落怎么会不懂,难受坏了,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笔墨,推开行李箱,左手扶着他的右手,蹲在他两腿间,眼眶红红,“是我不好,我哪里都不会去,我们好好的。”
声音很轻,很小,开口就落泪珍珠,玄关声控灯感应亮起。
“没和你提前说,学校让我带队明天早上去宏村写生,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。”
她出口解释,保证,不会走。傅序颠自问不是什么好人,平日里好声好气还能披着羊皮装一装正人君子。
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也能哄一哄,装傻充愣也不是不可以,直到看到她这几个箱子,又气又疯,还能压着点理智不弄她已经是极限。
一心狠不如打算着索性破罐破摔,哪儿也别去了,横竖是他伸得了手说得上话的地界,把人锁着,又能有多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