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步走回来,一步,一步。
武笛咽了咽口水,耳根子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点热。
她感觉面前那个模糊的身形停住了。很不公平,她坐在暗光下,他站在黑暗中。她只感觉到含混的脸部轮廓,看不清他的脸,心里默念着,过来,再靠近一步,过来,一点点就好,站在窗边的暗光下,也许就能看清脸……
对方伸出了手,抓过她的手腕,将一个沾满灰尘的钱包放回她手里。
与此同时,他们中间“唰”地踹来一脚,两人迅速甩开手——是倒地者中唯一还站得起来的一个人——被阿z一掌切到后颈窝,又倒地了。
厂房外响起警笛声和刹车声。
奇怪,根本还没报警啊?武笛刚发神一秒,想起什么,抬头一看——
阿z又消失不见了!
她熟练地收住眸中的失落,摇摇头,起身,站在刚才晕过去的人身边,俯视道:“你说你惹他做什么?兄弟,路走窄了。”
武笛实在不想再去做笔录,而且也不敢因此错过与阿植约的午餐,于是踢开近旁一扇窗,往警车过来的反方向跑掉了。
她打了车,一路赶去约饭的地方,牛杂店的牛杂早已卖完,做下一批得等黄昏了——也就是下班高峰期。那么,两人只能改午餐了。
“总是那么忙。”正植坐在顺记冰室的桌对面,面无表情地吃一份干炒牛河。
冰室内的暖黄灯光照在他不算多白却很干净的脸和颈窝间,少年清爽的皮肤犹如面前那杯椰子雪糕,叫武笛刚想伸出去拍拍他肩膀的手收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