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凌明桦的关系单薄易碎,不定哪天就是他最后一次光临。到那时,后来者不会察觉分毫他存在的痕迹。
从未想过在凌明桦这里留下什么。
池稚宁给出的这份礼物,依然是拜秦昼行所赐,是他收走笔筒的第二天派人送来的,一个雕琢得挺精致的木制笔筒。
他当时只觉得——震惊!秦黑来送阳间的回礼了!
东西不在身边,池稚宁打了个电话,让杨纯送过来。挂断后说:“然后,再说下一个。什么下家?”
明知故问。凌明桦没回答。
池稚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,继而勾起唇角,如释重负地笑了下。
还笑?凌明桦把财报抖了抖,合上,不悦地注视他。
“如果是你这种,下家的话……”池稚宁讲话慢吞吞的,似乎极力求稳,眼睫长长的,颤得过于频繁了。
他抬手揉了下眼睛,用了点力,眼尾泛起了红。
池稚宁当真是得天独厚的长相,这样一张脸却在强颜欢笑,实在惹人疼惜。
他继续说:“这事,不着急,是吧。”
凌明桦始终没说话。
他把翘起的长腿放平,舒展开来,手上的东西也放到一边。
池稚宁就不客气地坐上去了。
贴近男人的瞬间,他的心怦怦直跳,好一会儿才平复。接近凌明桦是一种本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