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惊,看也不看就往灌木里一钻。疲倦之下,动作仓惶狼狈,背对着来人,想也知道姿势有多难看。
池稚宁紧张得心颤,头扎在臂弯里,感觉屁股被戏谑地一拍,居然就那么保持蹲姿蹦起来,完成了一个挺有难度的空中转向。
四目相接,当事人比观众还震惊。池稚宁精致俊俏的小脸透着局促的粉色,眼眸清亮浸着水汽,睁得圆圆的,说不出的勾人。
慌乱中,他仿佛听见一声轻笑,惊疑地看向来人。
凌明桦长身而立,整肃西装包裹着无可挑剔的颀长身形,从池稚宁的角度,那双长腿简直醒目得不可一世。男人鼻梁上依然是那副黑色半框眼睛,面庞俊朗淡漠,独唇角罕见地勾起一丝弧度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池稚宁的心悸冲抵了羞恼,两眼发直地说:“打,打埋伏。”
说完他就恨不得钻到地里去。
凌明桦毫不客气地嘲笑,“真让人惊喜。”
池稚宁扁了扁嘴,两条手臂架在灌木上方,也不站起来,不知道的还当他浸在水里。
凌明桦朝长天做了几个手势,大狗“嗷呜”一声,高高跃起,努力想要扒他的肩。
他竟也不避,行容优雅地从地上捡了一只球,与长天玩起来。
池稚宁就那么“泡”在灌木里,看着一人一狗,目瞪口呆。
长天是连叔养在院子里的,连叔如是说。在池稚宁的设想里,凌明桦对此应该是不表态,多一只狗多几碗饭,有差吗。
可原来,平素穿着高级手工西服,气场两米八,气温至零下的凌明桦,会逗狗,还很熟练!?
甚至,不限于逗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