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知道?”凌明桦声音低沉地问。
“知道,”池稚宁用梦游一般轻忽的声音说,“好像……越来越知道了……”
小东西被塞进被子里还不死心地嘟哝着,大意是,还不够,还没完,他想好好安慰凌明桦。
不满足于简单粗暴的方式。
凌明桦在他红润的唇上轻柔一抚,深邃幽沉的眼底漫起几分暖意。
起初以为合约的尽头也即一段关系的尽头。
池稚宁给了他……许多惊喜。
他将室内的暖风调高一些,拿来电脑开始工作。
被派去欧洲的时差党琼小姐从一线发回报道:那边不安生,篡权争利的,明的暗的,实的虚的,花样百出,大盘震荡,人心浮动。
琼身为下属用词委婉,可凌明桦知道,事情看似由他爸搞出了人命而起,真正被针对的仍是他。
无论掌权多少年,始终有人死不了那颗贼心,一有风吹草动就跳出来搅局。
事态比他预计得要麻烦。
月色朦胧洁净,向室内倾洒着孤独的辉光,桌沿点着一盏不算亮的灯,凌明桦结束第二个和欧洲的视频会议,摘掉耳机,阖上眼、轻揉眉心。
天际那抹蓝似乎淡了些,天要亮了。
想起莉斯提醒他记得看池稚宁那份报告,这次睁眼倒利落也由衷得多。
最初,池稚宁发现报告的存在时,眼睛亮得肆意而夺目,颤声叫了声“哥”,激动得说不出下文。
——那不是凌明桦第一次因这双眼睛被吸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