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清了然无趣地放开他。

魏如初拿了桌上竖着立起的黑色手电筒后，说道：“又可以了。”

他说话声音很轻。

程清一时既没听清楚，又没听懂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魏如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，“又可以靠了。”他头转了过来，眼睛似笑似不笑，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说，“你不是刚睡醒么？”

程清突然觉得他说话鼻音很重，怪好笑的，靠了上去，拽了一下他身子。

他身体陷在沙发上更深了。

“看好了。”魏如初摆弄着手电筒，将它打开，随后又照至缸底，什么东西亮闪闪的，从程清眼前一闪而过。

变魔术似的，魏如初找了个角度，将手电筒的光直直地射下去。

刹那间，那片沙便不再是沙，变成了星海。傻事亮晶晶的，折射至缸壁，无数萤火虫似的蓝光一跃而起，幻影般闪现。

程清惊喜地拍了拍魏如初的肩膀，“这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魏如初低头笑着压了压鸭舌帽，“沙漠里的沙子有些还是砾石，会发光，会亮。”

程清的眼睛瞪大，看了一遍又一遍，她突然发现，之前那张照片并不是魏如初送她的星星。

现在才是。

她转过头来看着他，发现他正看着自己，互相之间都没说话，恰如初次见面一般。

只不过这次距离更近了，鼻尖对着鼻尖。

鼻尖对着鼻尖。

在似乎思及什么隐秘的事即将发生时，魏如初突然回过神来，重新坐了一下，沙发的弹簧也重新跳了一下。

他云淡风轻地说：“我在初二物理书上看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