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奴大半辈子都在宫里,早已经习惯了宫里的生活。这几个月和娘娘相处,看着娘娘将王府打理的很好,老奴欣慰,早该是回宫的时候了。”云嬷嬷笑着摇了摇头,她回宫是流越的意思。流明近日身子不好,流越需要在兄长身边留一个人,平衡一下帝后之间的关系,不要过于紧密。
云嬷嬷是先太后跟前的,在后宫德高望重,思来想去她是最合适的人选,也只有她时刻在御前,流明可以听进去一两句。即便是中宫皇后,也要给她几分薄面。
云嬷嬷对中宫那位亦是不喜,欣然答应了流越的要求。至于帝后与流越之间微妙的情感关系,这些云嬷嬷是不会告诉安少音的。没有人敢当面提及这些,即便是当事人,他们心知肚明,同时又心照不宣,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。
云嬷嬷执意要离开,安少音没再挽留,她亲自送人到了侧门,备了些绫罗绸缎和金石玉器,对这位陪伴自己几个月的嬷嬷表达谢意。
云嬷嬷半推半就地收了东西,临走前,由衷地对安少音说:“老奴要走了,想多叮嘱娘娘几句,娘娘别嫌老奴聒噪。”
安少音:“嬷嬷但说无妨。”
云嬷嬷想起这几天的情形,认真地对安少音说道:“娘娘良善,藏不住心事。老奴看娘娘这几日愁眉苦脸的,既然不是与王爷有了嫌隙,老奴劝一句:王爷是娘娘的夫君,切不要事事都藏在心里不说。”
安少音愕然地睁大了眼睛,似乎未料到云嬷嬷说的是这事。她最近几天确实心事缠身,脑海里反反复复就一个念头:洛阳。
如何去,让安少音犯了难,不敢轻易地开口,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安少音从小到大没有出过京城,骤然提出去洛阳,连个合适的借口都没有。
她心里念着这事,心神不宁了好几日。听闻此言,安少音霎时间意识到,她似乎有些冷落了流越。这般想着,面上生出了愧疚之意。
云嬷嬷看出了安少音的神色变化,有些欣慰,继续说道:“打开天窗说亮话,便是这个理。一日不说,若是因此生了怨气;日复一日,心中的埋怨越积越深,哪怕到了互相解开心结的那一日,可过去的时光却是白白浪费了啊。”
最后,云嬷嬷道:“至亲至疏夫妻,老奴言尽于此,还望娘娘不要嫌弃老奴多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