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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了,女子没有回应,不过几步之遥的暮烟觉察到安少音的眼神又暗了一分。暮烟凝眉瞪了青辞一眼,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。

青辞似乎是没注意到,继续言语着:“本来天气就越来越冷,主子为了能尽快出发,一刻都不曾歇息。这差事本是轮不到主子的,若非他一定要来洛阳,也不至于劳累至此……”

暮烟见安少音的脸色越来越白,咬牙拧了拧青辞的胳膊。青辞被这出乎意外的攻击惊了惊,他不解地问暮烟:“暮烟,你干嘛……”

后面的话还未说完,暮烟一个眼色过去,青辞默默地闭了嘴。

因为安少音正幽怨地盯着他看。

青辞恍然,不自觉咽了咽口水,背后的两只手搓来搓去。好在安少音只瞥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,从未见过侧妃如此模样的青辞忐忑不安少倾,认真地想了想才说:“娘娘放心,主子身体一向康健,这次是累坏了才会寒气入体的。照着大夫的药方好好喝药休息,十天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安少音没有理会,默默地坐在床边,流越的手还是很凉,被子里塞了两三个汤婆子,似乎并未起太大的作用。

暮色四合,房内已经掌灯。烛火悠然,安少音凝着沉睡不醒的流越,有口难言。

如青辞所言,流越身体一向康健,像今日这般昏迷不醒的状态安少音是第一次见。平日里那个自信轻佻,漫不经心的男子,如今正虚弱无力,不省人事。

安少音恍惚了一瞬,朦胧之中她仿佛见到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,男子唇边的笑意让眉眼间的戏谑无限放大,再一晃之间,画面消失了,映入眼帘的,只有双眼紧闭的容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