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恍恍然不知作何反应,“你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陛下下了赐婚的旨意。”
沈青哑然于他在宫中耳目通天,不知该如何作答,应了句是。
江流见她低眉敛目,近前轻声问道:“殿下不开心?”
“我”沈青抬头,一眼望进他波涛汹涌的眸中,“不开心。”
“为何呢?”他声音低柔的响在耳边,一如之前陪伴她的无数个年月。
然而她却在他这般的温柔下慌乱起来,咬唇说道:“这有什么为何,父皇突然便将我打发嫁了出去,怎么能开心起来。”
“可殿下总要嫁人的。”江流抬手取下她鬓间落花,凑近了道,“不过是早与迟的问题。”
“我便是不想嫁不行吗?”她节节败退,他却不依不饶,“殿下心里清楚,不可能不嫁人的。”
“可即就是这样,殿下也无需不开心。以您的身份,嫁入昌平候府无人敢对您不敬。一个月召驸马来一回公主府,您坐在帘后看他,他跪在阶下拜您,即就是您养面首捧戏子,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,比在宫中还要快活自在。如此,殿下为何还是如此烦忧?”
“我”
“殿下到底是不愿嫁人,还是不愿嫁他?”
沈青盯着他精致如剔羽的眼睫,如同被蛊惑般开口“我,不愿嫁他。”
江流一笑,他生的眉目绝艳,但不常笑总显清冷,这一笑如同高山之巅冰消雪融,雪霁春生。
“那殿下想嫁谁?”
“殿下爱慕于谁?心悦于谁?想与谁共伴此生,生同衾死同椁,做这一世夫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