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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,宫墙外一轮辉日升得正高,熠熠生光,一扫这一个月来的大雪阴霾,陆杭安一步一步慢慢下了玉阶,姿态轻懒,神色有几分若有所思。

他心里想着事,一路上没怎么出声,前头领路的小太监也始终是一副恭谨的模样,不发一言的躬身引路。

走了半晌,陆杭安突然轻笑一声,一只手转了转另一只手上的玉色扳指,对着前面的小太监语气散漫:“行了,别装了,说吧,这宫中哪位贵人想见本王啊?”

这小太监动作一顿,随即立刻转了身,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后,低声说道:

“太后请王爷移步寿安宫一叙。”

“哦?这倒是稀奇。”陆杭安眉头一挑,长眉斜斜逸飞,似要落入鬓边,更显得神色张扬,他说出口的话则更张扬,“太后娘娘果真是手段了得,这等境况下手中竟还有能用的人。”

“让本王猜猜,是不是太后还给你教了什么话,若是本王不愿意去就说给本王听?”陆杭安摆摆手,“不用说了,直接去吧,带路。”

那小太监似乎也没想到摄政王会是这个反应,只好顺着他的话躬了躬身,朝着寿安宫方向引路过去。

那日宫变失败以后,白渊便已经下令禁了韦后的足,但毕竟韦后在宫中经营掌权数十年,白渊在前朝将韦家爪牙杀的一干二净,后宫禁廷中的钉子却没能一一拔除。至少在陆杭安到了寿安宫的殿门前时,守卫刚好被调离开,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寿安宫。

与寿安宫中冷寂沉闷的气氛不同,陆杭安始终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,见着韦后端了神色立在殿内,笑道:“实在是稀奇,竟能得太后主动邀约。”

韦后神色不怎么自然,勉强笑了笑:“摄政王言重了。”

陆杭安优哉游哉的坐了下来,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,仍然是慢悠悠的寒暄:“小王许久不曾来拜见,不知太后可安康”

“摄政王!”韦后忍不住出声打断,她能调离侍卫的时间不长,没工夫跟陆杭安在这里扯东扯西,“你既然愿意来,那哀家也不与你绕弯子了,摄政王如此谋略手腕,当真甘心被一介黄口小儿压着无法施展?”

陆杭安低笑一声,垂首抿一口茶:“太后这番话,真是让小王不知如何回答啊。”

韦氏倒后,这婆子果然是疯了。

“摄政王何须装模做样,若是没有这个念头,你何必来我这寿安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