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行了两刻钟,仆从停下,“崔通使,我家老爷就在这等着。”

崔季渊颔首,跟着他往里走,这是一处清雅的院子,不大,以竹石布景,看上去十分幽静。

仆从领着崔季渊到正院里,曲着身子朝张相道:“相爷,崔通使已至。”

张光瑞起身,抚着须颇为和蔼:“小友肯来,寒舍蓬荜生辉。”

崔季渊朝张相作一个揖,“张相相邀,不胜荣幸。”

“莫遵这虚礼”,张相朗笑一声,请他入内坐下,并挥退了院里的其他人,正色道,“今日请崔通使来,是有事相商。”

崔季渊神色未动,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摩挲,温声:“张相请说。”

“想必崔通使也知道,我一直在劝陛下立储”,张光瑞叹一声,连整个人都颓下去,“前朝前车之鉴,储君不立,皇子们必定相争。”

“诸位皇子年岁日长,未有向心之人,势必生出野望,到时朝廷派系党争不断,内忧积蓄,于朝廷安稳,百姓安乐,实没有任何益处。”

张光瑞满脸的忧心,他是真的不想再现前朝局势,前朝的坍塌,虽然主要还是帝王昏庸无能,但如果那时有一贤能太子安定人心,也不会导致各位皇子野心膨胀,肆无忌惮的欺上瞒下,争夺的头破血流……内耗严重,又有外狼虎视眈眈,加速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前朝更快的走向灭亡。

“当今圣明,但迟迟不立储君,只会使人心浮躁。”张光瑞眉头皱出深痕,看向崔季渊道,“小友常得陛下召见,可否在陛下跟前提上一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