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仅是不舍,还有说不出的担忧,浮县能有今日,多半是崔大人来了之后才改变的,他们怕,怕这回大人一走,回头做的这些就都停工了,说要发的种子也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发。
这些忧心的念头一旦起了,就再难以压下去,不过一日,就隐隐有了变成谣言的态势。
好在经过整顿的县衙很是灵敏,当天就有衙役察觉不对上报给了县令。
卢县令沉思一会儿,下了命令:“明日在城外布告处将这些事都一一说清,告诉浮县百姓,崔大人虽要启程走了,但只要本官还在,渠,照样会修,明年的种子,也一定会按时发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衙役第一日在城外张贴布告并宣读时,浮县人心里虽安定了大半,但也还是半信半疑,不过等之后每日都看到有人在那,且有问必答,心里的忧虑渐渐消了个干净。
主要是不信也不成啊。
他们都是根在浮县的人,县衙能有个态度,已经比从前的衙门好上许多。
“卢县令,不错。”要离开的前一晚,崔季渊对着沈姒夸了一句卢县令。
沈姒好笑,戏谑的眼神睨过去,当初她夸卢县令时他不乐意,如今到是自个儿夸上了。
崔季渊将她眼里的意思看的分明,轻轻刮蹭她的鼻梁,“我不喜欢阿姒夸别的人。”
沈姒扯一扯他的耳垂:“小气。”
“还不讲理。”
崔季渊笑一笑,毫不避讳的承认:“嗯,我小气,阿姒要记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