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姒笑得肩膀颤颤,被崔季渊环着腰给稳住,良久,她止住笑意,仰脸在他颊边亲一亲,“记着了。”

记着他爱吃味了,下回定不当着他的面夸其他人。

“还有没有东西未收拾?”崔季渊不计较她的打趣,环视一眼屋里,问起来。

“都已经收拾好,冬衣就放在最上面,明儿直接放在马车上。出了浮县该会冷上一些,放在马车上好穿戴。”

他们离开的这日上午,城门外聚了许多的人,乌泱泱一片人头,卢县令站在最前面,其后是护着他的衙差,再后面的一大片,则都是自发来送行的百姓。

其实百姓们很想冲到前面来,但最前头那个是以后要一直管着他们的县老爷,他们虽有那个想法,却没那个胆子真越过县老爷到最前面来,只能站在后面朝着崔季渊喊,祝他此行一帆风顺。

“都回去吧。”崔季渊背在身后的手蜷一蜷,最后看他们一眼,牵着沈姒上到马车,吩咐,“起程。”

几辆马车一齐行动起来,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,有些百姓已经忍不住哭起来,他们想起了最糟糕的那段时间,是崔大人,亲自将他们从洪水的疮痍中拉出来。

脚步下意识往前挪,想再多看一眼。

崔大人这一走,他们怕是此生都再见不到人了。

卢县令主动往一边退让,给他们留出路来,看着情不自禁想去追马车的众人,心里也酸酸的,回去后朝卢夫人叹:“他们信任通使大人,比信任我更甚。”

“你说,将来我卸任时,会不会有人不舍?”

卢夫人拍拍自家丈夫的肩膀,“你才上任几个月,期间又有通使大人珠玉在前,百姓们自然眼里看不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