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心想去瞧一瞧他的脸色,但动作又不敢太大,只用余光扫着,预想中的面色惨白战战兢兢没有,好像……他脸上连忧色也无。

此时建元帝已经看完了全部,沉声开口:“崔爱卿,这些是怎么回事?”

众臣低下脑袋,听陛下这口气,就知怕是还不太相信吴御史说的,心想崔季渊倒是深得陛下信任。

崔季渊上前一步,一派泰然,“臣,确实做过吴御史说的这些事。”

“???”他竟然还认了?

连吴御史都没想到会这般顺利,脑袋都惊愕的抬了起来。

崔季渊瞥过他一眼,细致说来:“臣之所以用赈灾之银修县衙建仓库,是因当时县衙为水患冲击,衙内许多地方破败倒塌,需修缮才得以堪用;另修仓库,则是为囤粮屯物,当时县衙许多赈灾之物无处屯放,臣刚至时,甚至只能将东西屯于卢县令家中。”

“至于吴御史所说役使平民之事,确属子虚乌有。洪灾后浮县颓败萧索,各家商户尚且自顾不及,更无余力招人,百姓们因此无处可寻生计,臣令修县衙,建仓库,是为让他们有事可做,也有钱可挣。之后下令修河道挖通渠,除却作疏水灌溉之用,也是想让百姓冬日有活可做,不至灾后无分银可挣。”

众臣一怔,原是这样,若真是如此,那这弹劾确实是荒唐了些。

崔季渊接着道:“与粮商之事,是因臣初至定泸府时,定泸府粮价奇高。”

“虽惩治了与官员勾结的那些主要粮商,但粮价仍属虚高,百姓无力购买。”

“臣想其根底,定泸府粮价居高不下,是因整个定泸府经了洪水之后,已经没有多少存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