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勉强回过神来:“这里迷雾笼罩,幻景强大,我不小心迷失了。”
“怪我。”他笑得有点坏,“我见此处寂静,正好讲故事,只为振奋精神,唬小姑娘玩的。”
“是讲故事吗?”琮晴感觉混沌,“你刚才还说‘确有其事’。”
“那句话也是为了营造气氛,不作数。”他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清醒了,就猛地拉近距离,四目相对。
“做什么?”她警觉起来,一步退后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被反诘,魏诚风以为她恢复了,“身处幻境,不该夹带情感。你作为‘凛月派’的继任者,犯这样的错误,不应该啊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姑娘,不会当真的。”她逞强,极力回调思绪,却还是沉浸其中,“仔细想想,你就是编故事:哪有‘腹中胎儿内丹落下,与男人的内丹正一致’的事?除非那男人活体取丹当场对比,这不可能。”
“所以这才是个故事。”他小小得意,眼中的坦率,就像此时的冰面,难以触及的清澈见底,“而且我还说‘内丹金色耀眼’。拥金丹者可是十级玄武,这世间哪有这样的人。”
此话是问非问,琮晴不作应答。但平静之下,她的思维异度游离:父亲是玄武九级中位,自己刚刚八级初段;雪无痕大概九级中高位,玄老是……此时的琮晴,化生账房先生,一人一珠,精准核算敌我双方的武力值;而刚刚平复下的鲜血翻涌,又一次滚滚而来。
直到感觉浓稠思绪中,有一个声音问:“如今的翼云天是何等级?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迷失于幻境之中。回头看原本井然有序的线路图,变得杂乱无章,琮晴猛地振荡,看似平平无奇的牵绳上,猛地抻出无数冰棱:细锐的占多数,钢针般钉在冰面;一部分胖瘦不齐,竭力吸附冰面;还有小部分,呈冰片状、质薄,正在塑形。如此,半幅的厚实冰面,随着她的布线,被穿针引线地捏在手中。一时间,冰棱、冰针、冰片混响,群音荟萃,迷雾退避三舍!
琮晴彻底清醒;魏诚风打个踉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