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赵浔拒绝了,直到死,他都始终以摄政王的身份自居,独揽大权,却也没有僭越半步。
谢少傅怔了怔,定定瞧着自家妹妹,良久,沉沉叹了口气。
“你说得不无道理,但我谢家一贯忠于皇室,难以做出一朝背弃、另择他枝之事。”
“阿兄不必另择他枝,”明鸢叹了口气,“眼下局势动荡,有两方势力在暗中较量,这些想必阿兄也很清楚。如今谢府做不了什么,不如先明哲保身,待到局势定下来,主贤则辅佐明主,主不贤则为万民谋福祉,这般并不违背阿兄的初心。”
谢少傅的面上浮出了些踟蹰神色,半晌,他轻声道:“阿鸢,你让为兄再想想。”
明鸢心知难以立时说服他,也不勉强,送谢少傅离开时,叹了口气:“阿兄,你的背后是整个谢家,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她点到即止,谢少傅会意,沉沉点头。
坐在回府的马车上,他的面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神色。
送走谢少傅,明鸢没再耽搁,立时给祝云写了封信。观她阿兄的形容,已经有所动摇,时间不多了,她得提前把一切安排好。
赵浔视谢家为眼中钉,多半不会放谢家离京,真等他黑化了,谢家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。
眼下他还顾不过来收拾谢府,正是个逃跑的大好良机。
赵浔收到信时,正在京郊宜嫔墓的周边进行布置,他展开信,瞧见一行熟悉的小字,倒是先怔了怔。
今日那道圣旨降下,明鸢找他为的多半是此事。
得想个办法劝谢府不要置身其中,如果能出京暂避就更好了。
他如是想着,立时找楚三易容,打马去了胡记食肆。
明鸢今日穿得低调极了,头上戴了顶帷帽,影影绰绰的,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。
赵浔坐定,开口道:“不知姑娘所为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