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萝弯着眉眼问昂呜,“总不可能是他真的对我母亲一见钟情吧?”
昂呜转过脸去对着梧桐树干,好一会儿,回转脸来,“什么叫一见钟情?”
树下空荡荡的。葛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,连那只小花狸也不见了。
它歪着头默了默,一想到小花狸越来越黏葛萝了,有可能替代它一直陪在葛萝身边,就觉得心里闷得慌,这可是它第一眼瞧见就觉得喜欢想要守护着的,是它的第一个、也是唯一的朋友。
现在,这个朋友的朋友越来越多了,它从唯一变成最亲近,眼看要变成只是其中一个了吗?
它张开翅膀,压抑地低旋着,整个雁荡山都因为它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变得格外安静,直到它飞离地界,看到葛萝冒出水面的身影,才心情愉悦起来。
葛萝小心地瞧了瞧四周,听到傲气的喵喵叫,放心地飞出水面。
落到地上时,鱼尾和水汽都消失不见,只一双如蒙了雾的眼彰显着她曾在水里待了许久。
她对鸿运侯府一切未知,并不打算第一天就带动物朋友们过去,但真在这里看到等在水边的小花狸时,心里抑制不住地欢喜。
捞起小花狸,给它做了个“全身按摩”,对着它湿漉漉的可怜眼,笑得花枝乱颤。
听到枭啸声,她才收了手,仰头看向昂呜。
小花狸竖起金瞳,湿意未褪的眼中露出被打扰的凶光。
扁毛畜生,不管是哪一只,都是和它不合的!
它的目光存在感太强,昂呜想不注意都不行。
后者眯了眯眼,看在这只猫连灵智都没开的可怜份儿上,凶巴巴地回瞪一眼,落到离葛萝不远的地面上,长且宽的翅膀将地上的砂石带动,发出哗啦啦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