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重活一回,他心中的恨仍浓郁,却又生出别的、更扭曲的报复欲来。

屋内未开灯,屏幕的微光将他的侧脸湮没在深黑的阴影里。

谢氏别墅书房内。

自从谢翔被曝出偷袭他人作品参赛akw获奖,沈白白又自曝“珍珠”的匿名画手身份、被推测为谢家在迫害他只为了强抢作品起,至今不过三五天,舆论已经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。

谢恒海雷厉风行,迅速找媒体想要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,却始终被孟衍游刃有余地先手一步、压得死死的。

他又气又恼却没有办法,只好亲自打电话给沈白白,想让他出面解释那些关于“强抢作品”的谣言。

电话那端,男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,似乎十分难过:“可是老师,阿衍都告诉我了,您收我做徒弟只是为了想要……”

他轻咬了下唇,似乎不忍心再说下去。

谢恒海这才浑身一震,回想起孟衍和沈白白的关系来。

刹那间,他仿佛想通了很多东西,心都凉了半截,半晌才叹息一声:“既然你并不信任我的人品,当初就不该拜我为师。”

沈白白小声道:“不是的老师,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您,您在我心里是国内最厉害的画——”

“好了。”谢恒海攥紧了手指,沉声说,“看在我送给你许多珍藏画品的份上,我问你最后一遍,愿不愿意为我谢家澄清谣言。”

对方的呼吸声轻下来,逐渐有低声的啜泣,伤心道:“老师我是相信您的,只是阿衍他……”

他哭得孱弱可怜,仿佛自己有天大的委屈。

谢恒海却不吃这一套,厌恶打断他:“人心隔肚皮,既然你我无缘,这师生情分就直接断了吧。”

沈白白这才猛地一惊,猛地尖声道:“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