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言之问也知道。
谁都知道。
“三十而立,应该是不动声色的年纪了,我却还像二十出头一样拿不起,放不下,还沉不住气。”祁晞自嘲地笑,“莲舟,做人做成我这样真够失败的。”
秦莲舟不以为然,“心里有记挂的事,人才会活得真实。”也,活得艰难。
“还记不记得皇家宫殿的项目结束那晚,你们部门一起去喝酒的事情?”秦莲舟忽然问。
祁晞看着地面,声音发沉,“不记得了。”
秦莲舟像是猜到祁晞会这么说一样,几乎在她说完的同时接了话,“我记得。”
祁晞放在裤兜里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头。
“你跟他们玩飞镖的时候用力过猛,甩到了手腕,我当时恰好在旁边站着,大概是我的东方面孔给了你错觉,你抬起手就跟我说了句,‘让让,手腕疼’……”
“莲舟,我说了,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了。”祁晞打断。
四目相对,犹如针尖对麦芒。
秦莲舟不闪不躲,语气冷静得过头,“不记得,我才要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”祁晞波涛翻涌的双眼死盯着秦莲舟,半晌,倏地松了手,无力地说,“不是说好不再提以前的事了吗?”
秦莲舟,“我只答应不问你,没说不提她。”
祁晞,“……”
“祁晞,你知道你当时的语气是什么样子的吗?”秦莲舟问,她还能清楚回忆当时的画面——祁晞一开始看着前方正中靶心的飞镖,笑得比银河光带还要明亮,没过几秒,忽然龇牙咧嘴地吸了口气,将抬手她面前,跟‘她’抱怨手腕好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