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眠一怔, 回头。
视线里那人戴着鸭舌帽, 黑色外套,长裤也是黑的,只有脚上一双空军一号是刺眼的白。即便走得快, 气质也玩世不恭, 掩不住的懒散。
几乎没犹豫。
阮眠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, 行李箱都没拿, 就那么扔着。她人追上去, 要拉那人衣袖,失手擦过空气。
她便径直拉住他手指。
……
几乎是闪电般一秒,那人回头。阮眠“周枉”两个字堪堪卡在喉头,对上那人错愕的眼。这一秒突然觉得又酸涩又尴尬,她眼泪快要掉出来。
白的肤,长的睫。
一瞬间那么像,但不是。
他鼻梁和周枉一样高挺,一双桃花眼氤氲着未反应过来的错愕。他外套里穿了件大logo印花的潮牌t恤,然而周枉不会穿这样高调花哨的款式,也不会有这样轻佻的眼。
周枉的眸子永远又野又亮,不笑时带着冷意,笑起来也不像温室里的植物,他该是野蛮生长的,谁也压不下去的势头凶猛。
怔了两秒,阮眠猛地把手缩回去。
她压下眼底酸涩,这会儿微垂着眸子道歉:“不好意思啊,认错人了。”
但也因为她垂着眼,错过了对面人眼底的片刻恍惚。那人摘下蓝牙耳机,这会儿已经笑起来,桃花眼里带着光,问她:“你也是艺院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