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奴在世子爷醒来之后,就曾去找过红笺姑娘,但是她没有在房中,也没有在百草堂,仿佛像是整个人凭空蒸发了一般,连原来的卖身契也不见了。老奴估计红笺姑娘应是走了,但这些话,还不曾同世子爷禀报过。”
“走了?”贺淑仪眼神冷了下来,“不会是知道治不好大哥哥,怕死所以跑了吧。”
陈管事摇了摇头:“红笺姑娘并不是这样的人,若她真的贪生怕死,当初就不会冒着这等风险承诺要救世子爷。也是因为她向国公爷许诺,才让世子爷又多挺了几日,最终等到了解药。”
他这么抽丝剥茧地分析,成功让贺淑仪的眼神和缓了许多:“你说得也有道理,但她无故消失在国公府,是应该好好查查。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大哥哥,我会派人出去寻寻,只要她没出皇城,我就一定能把她找出来。”
话音刚落,贺淑仪就见面前一直紧闭着的门被人从里头打开,贺君知一身暗红中衣,衬得面色比雪还白三分,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,也不知听到了多少。
“大哥哥!”贺淑仪兴奋地唤了一句,不顾一切地迎了过去,“你可感觉身体好些。”
贺君知虚弱地点了点头,问:“她呢?”
贺淑仪和陈管事都心知肚明这个“她”是谁,但都默契地闭着嘴,没有说一个字。
“我方才听见你们在说她,那她人呢?”看着他们讳莫如深的表情,贺君知的面色越发冷淡,“不告诉我的话,那我自己去找。”
说着,贺君知就要揽袍下阶梯,往穆湘西的房间行去。
陈管事大惊失色地拦住他:“世子爷,您刚大病初愈,万万不可再吹寒风啊。”
贺君知回身用那双漂亮的瑞凤眼横了他一眼,只一眼,就让陈管事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。他眼睁睁地看着贺君知下阶梯,瘦削如竹的身姿没几步就消失在尽头。
贺淑仪连忙拎着裙摆跟上,贺君知腿长又走得快,中毒一事仿佛没给他留下任何一点后遗症,她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,好不容易跟上他的脚步,发现怀玉已经跪在了他的脚边。
“姐姐已经好几日没了消息,并非奴婢故意隐瞒,而是陈管家怕影响您的休养,根本不让奴婢提。”
贺淑仪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:“大哥哥,我马上派人去找,一定不会让这哑奴畏罪潜逃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