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腿的人还没回来,只能先等等。
这会人在大路上等着,两人顶着凉风吹了大半个小时,才总算等来了柏英。
她腿脚利落,几步就从路口跑回来。瘦小的身姿在风中摇曳,步伐却很稳。手上是常年干活留下的厚茧,将玉佛递过来时,青色的玉制品与老树皮般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。
红绳青玉,挂在傅羽舒脖子上,更衬得他唇红齿白。柏英看得心下欢喜,摸了摸傅羽舒的脑袋:“我们小羽就是有福相,在学校要乖乖的,有什么事就找沈观哥哥,知道吗?”
说着说着,声音竟哽咽起来。
老太太疼孙子,性子又多愁善感,一想到四五天瞧不见人,免不了掉几滴眼泪。等柏英缓过来,傅羽舒才抱住她,把下巴搁在奶奶的肩膀上,乖乖道:“知道了奶奶,您放心吧。”
声音软软的,愈发显得招人疼。
沈观却在旁边看得牙酸。
这小崽子,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,这么多年也没翻过车,倒也是一种本事。他百无聊赖,正打算先去后山坐上车再说,就见柏英径直朝这边走过来,摸出了第二块玉佛。
沈观一时有些发愣。
“给你求的。”柏英笑着,“小羽有你也有,沈老头子粗神经,估计也没给你准备什么,我就操操心。”
玉佛摊在手心,看起来像是菩萨,笑得慈眉善目普度众生。
“你这孩子心思重,刚回村里不适应估计也不会说,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讲。”柏英把玉佛塞到沈观手心,“拿着。”
沈观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枚玉佛。
间隙里,傅羽舒不热不冷地瞥了沈观一眼。
这人生得白净,但看起来却并不会让人想亲近。原是因为平时不爱笑,就算笑也是肌肉扯着皮相微微挣动,假得不行。但此时此刻,眼底竟也生出了些别样的情绪。
半晌,他伸手抓过玉佛,道:“谢谢奶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