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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有蔓草 来风至 947 字 4个月前

但人烟驱散了萧条。

正是周末,学生不多,走动的大多是居住在学校里的教职工。有的在食堂自己做起了饭,炊烟朝着将落未落的日光而去。

傅羽舒办好入住手续,回头打算等等落后一步的沈观。

来的路上,司机在表露出那种轻蔑又嫌弃的态度后,沈观就没说过话。沉默的时间一长,傅羽舒心底的恻隐之心就偷偷又冒上了头。

关于沈观的父母,傅羽舒想过很多种可能,但没有哪一种是好的。

说来也是,哪家父母能十几年对孩子不闻不问,别人聊起来还以为他是父母双亡的孤儿。想到自己同样在外打工,好几年才回来一次的母亲,傅羽舒不合时宜地升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。

但他很快就发现,自己的恻隐之心压根不能放在沈观这人的身上。

宿舍门口值班的是个肥胖的中年女人,端着个碗在喝粥。通往宿舍的楼梯旁摆着一张桌子,四个脚断了一个,虚弱地靠在斑驳的墙上。

她飞快地喝完粥,把碗一下扽在桌上,抬头就看见杵在入口的傅羽舒。

“你哪来的?杵这儿干什么?快走快走。”女人挥了挥手,手势像赶苍蝇似的往傅羽舒身上招呼。

傅羽舒眨了眨眼,用自以为的天使面孔对着女人乖乖道:“老师,我是刚搬来的。”

他觉得自己装得还行,不管心里边儿有多大的不情愿,但面子上过得去,还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麻烦,他也乐得如此。

这是他十几年来自学到的人际法则。

可显然,此时这个法则失去了它的效果。

“你?”女人鼻孔嗤了口气,“快放暑假心情浮躁了,就把我当傻子了是吧?”

傅羽舒: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