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果是这样,听到沈观和沈郁青的关系后,司机不该是这种反应。傅羽舒看得分明,那明明是一种厌恶,如果表情能说话,此时的司机脸上,便已赤裸裸地写着“晦气”这两个字。
傅羽舒脸色一变,勾着唇角笑:“原来叔叔也认识沈爷爷啊!沈爷爷人特别好。”
“是啊,人好。”司机也笑着,可这一回,笑意并未到达眼底,说的话也仿佛一语双关,“人好得太过了。”
沈观自始至终都没变换过表情。
傅羽舒敏锐地察觉到,司机的反应或许和沈观的那个秘密有关。
他明明可以趁机跟司机说话,从中套出秘密的某个角来,比如……沈观的爸爸妈妈是不是都死了,沈观是个克星;亦或者是这对夫妇做了什么坏事,招来全村人的厌恶等等……
可最终他还是没问。
真相或许就在手边,但沈观的表情,傅羽舒第一次见。
像快哭了似的。
奇怪,这人明明拽得不行,脸大得能罩住整个天井,怎么现在看起来眉眼低垂,怪可怜的呢?
傅羽舒想,算了,他大发善心,就饶过沈观这一回。
作者有话说:
九苞有灵允,还见羽仪舒。——张居正《书罗医师凤冈卷》
第7章 小女生
拖拉机“轰轰烈烈”地开到了镇中心的中学。
到目的地时太阳已经落山,整个镇唯一的一座中学就在两边集市的交汇处。墙是白瓷贴的,但约摸着常年不修缮的缘故,墙皮翻飞露出里面的水泥。
大门双开,许多歪七扭八的铁丝网缠绕在一起,太阳西沉后,学校就被抛弃在阴影面里,像极了某处不为人知的荒废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