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现在——长江南部的初夏并不算暖,他把两个手都缩在袖子里,低垂着眉眼兀自与冷风作斗争。光线的颜色是冰冰凉凉,显得天气也愈发得冷。
沈观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沈郁青曾经说过的话——说是,像傅羽舒这样男生女相、口小唇薄的人,是个半生坎坷、无所依靠的命,沈观不信命,也不信什么周易鬼神之说,自然就对此嗤之以鼻。
眼下看着傅羽舒这副乖巧的样子,心底便生出几分好奇。
一个十四岁的小孩,是怎么养成现在这样,睚眦必报、白脸黑心的模样的?
柏英女士知道吗?
沈观看着他在风中发抖的样子,掀了掀眼皮,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了过去。
冷不丁被个黑影罩住,傅羽舒吓了一跳:“?”
“怕你被冻死,你奶奶来找我要人。”沈观说,“衣服穿着不用还我了,我洁癖。”
傅羽舒:“……”
他心情复杂地把衣服扯下来,刚准备还给沈观,朱门后,就响起一重一轻的脚步声。
“谁啊?”一个男人的声音,浑厚圆润如锦帛。
“我,沈观。”
“小观?!”
门“吱呀”由内向外打开,月色下,露出一张年轻的脸。来人看见沈观,惊喜之情瞬间溢于言表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……这大晚上的……”
说到时间,男人像才察觉到不妥,蹙着眉道:“你逃学了?”
沈观无奈道:“你先让我进去吧,冷死了。”
“快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