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说,你喜欢什么?”沈观见他半天答不出来,换了个问法。
喜欢……
不合时宜的,傅羽舒脑中闪过沈郁青站在二楼高台唱戏的那一幕。
傅羽舒垂下眼: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就不知道。”沈观搓了一把傅羽舒的头发,将他头顶的呆毛捋到了脑后,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“小孩儿,要懂得及时行乐。”
不要时时刻刻揣着那么重的心思。
日光倾向西面,午后的温度让两人都有点扛不住,他们一前一后顺着青石板往回去的路走。
沈观摘了半盆的桑葚,全让傅羽舒一个人抱着,他自己摘了片荷叶当扇子,边扇风边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。
傅羽舒负重哼哧哼哧地走了半晌,终于看前面那个人不顺眼,拉着声音喊:“哥——”
“说。”沈观头也不回。
“好重。”傅羽舒哼哼,“满满一盆桑葚呢,万一我不小心绊倒,这一盆估计就要往前面泼了——”
往前泼,肯定赶巧能泼到沈观这一身白色的衬衫上——沈观听出了傅羽舒未说完的弦外之音,二话不说侧身就跳去了田埂的另一边。
一回头,两人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。
傅羽舒眼中笑意未褪,嘴角微微勾起,似乎露出了里面虎牙。
他知道,这小孩儿心情一不好,就不喜欢说话,什么事都憋在心里;而当他心情明媚起来,心里就盘算着怎么去使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