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头子说我嗓子条件不错,就算藏得深,哭声也能传出几百米开外,把他们都引过来。”沈观说,“当年差点就跟着他一起唱戏了。”
傅羽舒蹲在沈观的身前,双肘搁在他的腿上,歪了歪头:“唱戏不好吗?”
“你喜欢?”沈观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。
“唔,还行。”傅羽舒低下头想了想。
“还行也不成。”沈观说,“老爷子已经不收徒弟了。”
至于为什么不收……沈观没有多说。
人都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,老爷子的一生,可以说是成也因戏,败也因戏。傅羽舒听得虽懵懂,但也没多问。
两人一个说一个听,不知不觉,一上午的时间就过了大半。
话到尽头,沈观说得有些口渴,拿起杯子喝了口水,眼睛一动,便透过玻璃杯看见傅羽舒的样子。
眉眼很软,头发也不妥帖地半翘着,乖巧得几乎让人忘了他是个白毛黑心的小狼崽。
沈观手指忍不住动了动,片刻后,顺着自己的心意让掌心落到傅羽舒的头顶。
对上傅羽舒疑惑的视线,沈观清了清嗓子,淡淡道:“摸摸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傅羽舒眨了眨眼,“哦,那你摸吧。”
说着还把头主动往上蹭。
……更像小狼崽了,沈观一边默默收回手,一边心想。他的手心还残留着柔软发丝擦过的触感,酥酥麻麻的,从神经末梢直至心底。
柏英脚步声响起来时,沈观就心虚地跑了—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