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符合沈观的性格。
傅羽舒推开门,循着楼道往纸条上写的地址走去。
楼下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,似乎有人站在水池边清洗调色盘,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哈欠声。
沈观所在的那间画室灯光昏暗,泛着温暖的橙色光芒。走近一看,傅羽舒才发现,在这半夜一两点的时刻,画室里竟然还坐满了人。
最前方站着一个青年男人,约莫就是那个老张,身后放着一排人形头像。
傅羽舒到时,老张正在讲画。
沈观身形高,人也长得打眼,存在感在十几个人当中尤为突出。在镇中学时,傅羽舒根本没机会和沈观在一个教室,眼下陡然瞧见学习状态下的沈观,一时有些新奇。
老张在上面侃侃而谈,讲技法、讲光影明暗,沈观便神色认真地听着——只是手指间的炭笔旋转不停。
在傅羽舒一个走神的时刻,不知道老张说了句什么,教室内顿时哄堂大笑,沈观也跟着翘起唇角。
他的性格本身就带着点凛冽,看人会让人觉得像是被冬日的风雪刮了个来回。可一笑起来,就宛如春雪消融,日光洒在山涧的溪水之上。
老张眼睛一转,看向沈观:“起来。”
沈观:“?”
老张:“给你讲讲你画面的问题。”
沈观好似是老张特别关注的学生,统一讲画后,还要把人单拎出来数落一遍。
此时傅羽舒已经走得很近了,靠窗的几个学生余光瞥见他的身影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老张的声音也终于能听清。
“你爸前些日子又来过一趟,说是要见你一面,你打算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