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四处奔波,顶着烈阳迎着风雨在外表演,他更喜欢留在剧团工作。但前些日子团长不知道怎么想的,偏要带着他一起。
而此时,坐在身边的团长将茶杯里最后的茶饮尽,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,起身往外走去。若有人仔细看,就会发现这人腿脚动的好似不太利索,走起路来右脚微微悬空仿佛不敢使力。
他走出几米远,忽然开口道:“你是遇见小观了吧。”
傅羽舒脸色微变:“师父你……”
“说过多少次了,不用叫我师父,叫小梁师兄就行。”
男人回过头来,露出一双熟悉的眼。透过他现在的模样,依稀能窥见年轻时的影子。
接触他们这一行,便宛如文人墨客似的,身上都带着丝雅致的姿态,当年的沈郁青是,小梁师兄是,现在的傅羽舒亦然。
小梁师兄背着手,轻轻笑了下,坦白道:“小观一直在外地,回来一趟也不容易,我听我一个朋友说,村子里有些建筑要翻新,请的设计师就是他,所以就自作主张让你跟着剧团一起来,你不会怪我吧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其实最近几年来,傅羽舒并没有再刻意避开义村这一块土地,有时剧团没什么工作,他也会下乡帮忙慰问一些贫困户,其中不乏义村里的人。
他偶尔也会想,重复回到当年生活的地方,会不会碰到某些熟悉的人?
但没有。
或许是他自己抱着逃避的心思,只是站在边缘,心中想着触碰,脚步却在往后走,他没有一次碰到儿时熟悉的人。而今,是小梁师兄推了他一把。
于是傅羽舒笑着摇摇头道:“怎么会?”
小梁师兄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:“当年你不让我告诉他你的事,我就替你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……小羽啊。”
他最后叹了一声,声音像一片羽毛触地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