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这么严重。
傅羽舒想撑着床沿做起来,但不知道是刚醒,还是因为感冒头有点晕,手没撑到实处,力道一断,整个人脱力往床下一翻。
好在沈观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。他蹙着眉,抓住傅羽舒的手腕感受了一下温度:“你发烧了?”
“没有吧……”虽然白天就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,但眼下这个紧急时刻谁顾得上这些。但兴许是傅羽舒烧得有些迷糊,想也不想便兀自抓住沈观的手,“走吧,我们出去看看。”
沈观欲言又止。
手心都这么烫,没发烧才怪。他单单知道这人和水反冲,却没想到能邪门到这种地步。
两人一出阁楼,就有一个相熟的村民赶来:“你们咋还没走?天气预报说了,这雨还会下一天!再等下去整个村子都要冲垮了!”
傅羽舒问:“村子里的人撤离多少了?”
“还有一些住在玉山另一面的没来得及转移,我待会带几个壮年人过去,你们先跟着大家往高处走吧,隔壁的村子已经等着接应你们了。”
说罢,村民也不等答应,匆匆折返冲进大雨之中。
有时候雨声一大,傅羽舒就觉得自己仿佛有听力障碍似的,外界的声音在耳边都朦胧成一片。无数条雨丝挤在一起,密密麻麻地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,牢笼一般把一方天地困在一隅。像一座进不去也出不来的城墙。
傅羽舒打着伞,走在撤离的大部队里。
此时雨水已经深积到脚踝处了,再加上夜晚与雨水的遮挡,能见度十分低。有些人担心自己被水冲走,紧紧地抓着同伴的手。傅羽舒原本有些迷茫的走着,一回头,发现沈观自始至终都在他身后。
他安心了。便也像那些村民一样,朝自己身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伸出了手。
沈观不发一言,却紧紧回握。
义村的人口不算少,傅羽舒这一批转移的是村子里同组的村民,却也浩浩汤汤迁移似的,走出一条长龙。好在路并不算太远,在头顶上的雨再次倾盆而下之前,他们终于到达地点。
接应他们的是隔壁村,准备了一间大厂,供他们这群人修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