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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楚宁确信,当日金殿之内知晓真相的那些个天潢贵胄,即便当时逃出了宴席,但十有八九皆为此人所制。否则,这样显而易见的谋逆之举,当真无人知晓么?

无奈之下,她与姜筠寻到一家偏僻的当铺,拿余下那只耳坠换了些银两,又换了身男子打扮,这才继续向外逃去。

文华殿内,一身金袍的男子坐于上首,神色索然。

他淡淡扫过殿内的数位臣子,颇不耐烦地道:“当真无人愿替本王撰写这即位诏书?”

一片寂然。

沈晔抬眸,目光划过左前方面容端肃的男子,“文远侯,您意下如何?”

文远侯冷哼一声,“星揽世子未免思虑不周。现如今,先王崩逝不足七日,我琉月的公主殿下仍旧下落不明,宫城安防亦纷乱不堪,此时即位,难道不怕这天下之人质疑,世子这王位是偷来抢来的吗?”

他说完这话后,余下之人皆是屏息以待,大气都不敢出。

连上首的沈晔,亦是神色一滞,随即,他方展颜笑道:“素闻文远侯端方正直,最是瞧不上这些弄权舞弊、悖违伦常之举,就连先王都在您这儿触了不少霉头,本王今日得见,果然名副其实。”

文远侯面上仍是一副岸然之态,仿佛他方才之言不过尔尔。但他也的确有这个底气。

作为辅国功臣,历代文远侯皆是忠厚勉直之人,光是载辅就出过数位,家族子第在朝为官者,无一不为朝廷股肱、国之栋梁。满朝上下,更是不乏门生后进,其势力之盘根错节,不可小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