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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女人,身怀六甲还要下地插秧,照顾自己与孩子的生活起居,怎么不辛苦?

妇人摇摇头,轻笑:“这算得上什么。在这样的世道里,得先活下去啊。”

楚宁下意识抿紧了唇,这样的世道,是她的父亲一手造成的。

妇人未免气氛太沉闷,便又笑问:“看着公子年岁尚小,尚未婚配,可是在为心上人忧心?”

楚宁陡然闻此,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不不不,在下没、没有什么心上人。”

妇人却笑得更深了,“是吗?公子的眼睛可不会说谎。其实,我家中也有位小弟,十分腼腆,问他些什么,也都一概推说不是。我啊,也是看你与他年纪相仿,这才试着一问的,公子也别见怪。”

楚宁一张脸憋得通红,“应、应该是喜欢的吧。他是个十分古板的人,迂腐又冷漠。有时、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这个年纪的人!”

“不过他长得很好看,像山间的清泉、天际的远山、树林的微风、冬日的飘雪。反正他什么都比我好,人人都爱慕他。”

妇人听着,对这公子口中的“她”渐有了好奇。

“那她呢?她对公子如何?”

一丝苦涩涌上心头,“他对我,就只有厌恶。”

妇人愣了一下,眉间显出些不解。“这是为何?”

“原因很多吧。不学无术、大逆不道、娇生惯养、胡搅蛮缠”

妇人问:“那这位姑娘对旁人如何?也是如此?”

楚宁摇摇头:“他对谁都谦让有礼,客客气气,只除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