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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文松手里的剑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,他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一个劲望向自家县令求救。

陈梁示意他放下来。

没有了剑拔弩张地气氛,一时间屋内的情况有些微妙。

地上的烛火顺着接地而走的冷空气颤颤巍巍地跳动着,墨砚把女郎抱到柜台后面,又找出一把油纸伞带着人出了大堂,小女郎不肯走,哇哇哇的哭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飘回众人耳中。

苏酥揉了揉眉心,适才眼中升起的危险与晦暗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,她笑了笑说,“我想跟大人做一笔交易,您一定会感兴趣的。”

吴文松再次戒备起来,下意识跨走一步挡在二人中间,陈梁却微微侧过身望向青年,“你终于肯说出目的了。”

目的?

苏酥眸光闪了闪,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。

她坐回圈椅中,懒懒散散地翘起二郎腿,又摸到腰间那柄折扇没事人似的摇了起来,“大人可真是聪明呢。”她一扇子拍走不长眼扑过来的蚊虫,慢悠悠道:“我要跟您做的交易就是……府上二公子的命。”

……

“郎君今日怎生忙到如此晚才回来?”陈梁刚进入家门就看到王氏带着一群家仆堵在门口,雨幕中有马车缓缓从侧门赶出来,显然对方是打算晚上出门。

“你这是要去哪?”陈梁解下披风递过去,旁边的随从缓缓收起从遮汩堂带回来的雨伞。

王氏白了他一眼,“我还能去哪?这都什么时辰了,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带人去衙门那边找了。”

这个时代的县衙府邸其实住的不仅只有县令一家,还包括县丞、县尉、衙役等一家老小,人多眼杂做啥都不方便,王氏住不惯便迁了出来,在东市最贵的地皮上一住就是二十多年。

陈梁除了觉得每日衙参来回麻烦点,并没多大意见。

“音哥儿呢?”他问。

王氏眼睛一边整理披风一边瞥着那把素黄的油纸伞,闻言“啊”一声才回,“下午哺食后就一直待在自个儿的院子里,你找他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