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在两刻钟后随着大门再次打开,有衙役喊了她的名字,苏酥懒懒散散地伸手弹了弹衣袍,而后跟在对方后面往内走。
越往前走,四周光线越暗,尤其是在这个生产力发展极为匮乏的年代,没有窗户纸与玻璃的过滤,分割内外空间的只有几节干巴巴的木头。
苏酥发现古代的戒律堂有点类似于后世警局的审讯室,屋内光线昏晦,唯一的光照来源除了桌案一角正在燃烧的橙黄色火苗,便只有正前方稍显突兀与刺眼的光束。
稀稀拉拉的冷风从窗棂处渗透进来,她拢了拢袖口,看清了光晕中那人深深浅浅的轮廓。
正是陈梁。
苏酥以为还要装模作样地下跪并高呼两句荣幸之类的,结果自己刚提了提衣摆,对方直接开口了,“姓名。”
苏酥才俯下一半的身躯微顿,挑起一边眉毛抬起头,答得干脆:“草民墨舒。”
“哪里人士?”
“楚州宴阳人士。”
陈县令对照着竹卷上的文字抬眸看她,“本月初来的蓬莱县?所谓何事?”
“大人英明。”苏酥颔首,“小子在外行商,两月前曾听闻蓬莱县风水养人,又民生富庶,这才不辞辛苦前来此地,耳闻不如目见,蓬莱县果然不负蓬莱之名,民风开化……”
“停,”陈梁凉凉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话,扫了眼吴文松一早整理好的公文问,“据守城官差汇报,与你同来的还有一名女子及幼童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苏酥似有不解,“不知大人此问何意?草民来蓬莱之后一直恪守良民本分,未曾作奸犯科,为何大人要命人逮捕草民来此?”
陈县令并未作答,而是问:“那女子与你是何关系?”
“兄妹……”
“啪!!!”
陈梁手中竹卷豁然往桌案重重一掷,两旁衙役吓得瞬间闭紧了嘴,而看向苏酥的目光渐渐燃起恶意与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