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?”大汉有点蒙圈,与此同时心里的不安感愈演愈烈。
果不其然就听苏酥说:“张岩,五百钱,乃预定者!而你方才在这两者之间举棋不定,分明就是心中有鬼?”
如果这人的的确确在遮汩堂买过油纸伞,墨砚肯定能一早就认出来,但对方去拿竹简时没有任何异样,而且大汉穿着委实算得上粗糙,负担起油纸伞高昂价格的可能性很小,一切都在说明眼前人在撒谎。
她就是要炸他一炸!
苏酥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打她钱的注意。
“你居然敢耍我!”大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骗了,立刻恼羞成怒,“我就说你们遮汩堂的人怎么都这么磨磨唧唧,原来就是打定了不想赔钱!”
“你口口声声喊着赔钱,我就问你,”苏酥嗤笑,“你可是张岩本人?”
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?”汉子完全没有被人戳穿后的自觉,他心知此次任务失败,回去后铁定要被东家大骂一顿,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,继续胡扯:“反正东西坏了你就是要赔钱!”
“难道你衣服穿破了还要回去找布行的麻烦?”苏酥一把将竹简扔在桌面上,站起身冷冷道:“诸位也看见了,这人就是胡搅蛮缠,此来遮汩堂恐怕是打算诬陷栽赃,既如此,我遮汩堂也不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主……”
大汉感觉到事情陡然失去控制,慌乱间就看见‘门神’巴图尔快步上前钳制住想遛的他。
“放开!你们遮汩堂想干什么?”他梗着脖子喊,手脚还不忘记挣扎。
苏酥坐在圈椅内,冷淡道:“送往县衙,陈大人向来明察秋毫,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公然违犯法纪,毁我遮汩堂名声!”
她今日就是要杀鸡儆猴,否则一旦叫大汉平安无事出了店铺,只怕将来为了银钱效仿他的人更多。
墨砚有些担忧,因为根据他所知,这个叫张岩的人并不简单,除了是蓬莱最大蓑衣行张家的管家,更是靠捐钱成功摆脱了奴隶的身份,眼下虽说还是庶民,但他背后的靠山可不是吃素的,张家是望月镇屈指可数的士阶层家族,而汉子敢拿他的姓氏来用,恐怕这两人一早便是串通好的,他们不怕遮汩堂反抗,就怕遮汩堂不反抗。
在这个等级分明的社会里,士阶层的人就算是毫无理由杀了一名品籍低于自己的庶民,最多也只是罚些钱财,根本动不了半点根基。
所以这汉子才敢那般有恃无恐过来诬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