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玉祁迅速赶到府门外,亲自站在人群之中,翘首以盼,等了好一会儿,终于看见了高头大马的影子。
他立刻挥了挥手,朝身旁小厮的腰下踢了一脚,将人赶过去道:“还不快去替小舅舅牵马?”
那小厮连忙捂着臀部跑过去,对着晋四爷一阵弯腰讨好,说了不少吉祥话。
马背上,那作儒雅打扮的男子撩开遮阳的面纱,露出白皙的肌肤,和英俊挺拔的眉眼。
他勒马慢慢行到门前,才松开缰绳下马。
晋玉祁赶紧迎上去,围着男子道:“小舅舅,你这一次去了好久,也不给家中写信,怎么才回来?你要回来,怎么不提前让人送封信,外甥好去接你。”
晋珐将带着面纱的草帽摘下来,攥在手里,瞥了晋玉祁一眼,只字不言,跨过门槛进府去了。
晋珐一回来,晋玉祁便从无法无天的小魔王,变成了受人管驯的皮猴,连忙地叫人端茶送水,自己一溜烟地紧紧跟在晋珐身后,进了正厅。
“小舅舅,您舟车劳顿辛苦了,喝口茶。”晋玉祁满面带笑地凑上去,少年面庞明朗俊气,笑起来时,颇为讨好。
晋珐却抬手,将晋玉祁递过来的茶碗拂到一边。
晋珐修长的手指在藤椅扶手上点了点,忽而开口,嗓音低沉,暗暗含着不悦:“跪着。”
晋玉祁面皮抽了抽,不敢相信地看向晋珐,却从小舅舅那双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晋玉祁鼓了鼓腮帮,撩开衣袍跪下来,却不肯低头,闷声道:“玉祁一直在家中等着小舅舅回来,小舅舅却一进门就罚我,玉祁不知何错之有。”
晋珐的手指又在扶手上敲了敲,曼声反问道:“不知何错之有?”
晋玉祁梗着脖子,一声不吭。
晋珐冷冷道:“你若是无错,我又怎会还未回京,便先收到了陛下面前状告我晋府数条罪责的消息?其中就有三条,点名你晋玉祁目无法纪,对下人滥用打骂,对高门贵女不尊不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