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意识开始恍惚,疼痛也变得断断续续。
贺知书合该是恨他的,他也恨,他比谁都恨那个伤害贺知书最深的自己。
只是恨的太久了,恨到不愿意承认那些事都是自己做下的,恨到同知书一在起的时候总是避免去碰触那些记忆。
但他知道抹不掉的,做下的事,哪怕重新来过都无法抹去。
这是他永远逃不开的悲哀。
暗沉沉的天边透出了第一道光,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静止了整整一夜。
只是打破这禁锢的不是新的一天的第一缕光,而是一滴鲜红。
那滴鲜红从高处落下,跌落在纯白的茉莉花沿上又向下坠落在贺知书无名指上的那枚素圈,最后溅开归于沉寂。
蒋文旭眼里的悲戚变成了极度的恐惧,那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灵魂里的恐惧。
无数的画面闪过他的眼前,那些绝望的日子,那些无望的挣扎。
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,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,他挣扎看着贺知书放下花束,轻描淡写般拿出手帕仔细擦拭那血迹。
一声极轻的苦笑传来时,蒋文旭的身躯已经瘫软了下去。
“不要不要再伤害贺知书了”
回北京的路上,蒋文旭强撑身子将自己整个人缩在后排的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