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文旭撑起身体,将地板的血擦干净后再将自己丢进浴室里,温水从他的头顶冲下,汇聚在脚跟的一滩血色疼的他喘不过气。
他不知道贺知书曾经有多少次在家里,独自一人收拾着这些血迹。
如今轮到自己,怎么就受不了了。
窒息一般的疼痛过去后,蒋文旭才带着一身水气出了浴室,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,贺知书就坐在餐桌上慢慢地喝着粥。
这一刻,一道低沉的弱不可闻的声音才从蒋文旭的嗓子里撕扯出,“小书。”饱含了十多年的深情厚爱,愧疚悔恨,复杂到蒋文旭都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有多想念眼前这个人。
他说:“可不可以,不要留我一个人,求你。”
贺知书轻轻的将手里的碗筷放下,抬头看了看还站在客浴门外一动不动的蒋文旭,叹息道:“先吃饭吧。”
说话这句话后,贺知书便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离开了餐桌,再也没看蒋文旭一眼。
贺知书在厨房给小猫做了猫饭,又给二狗加了餐,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对蒋文旭是否残忍,可一颗已经冷掉的心确实没有力气在陪那人折腾了。
助理来接他们去医院的时候,便看着自己老板比昨日还要颓败的身影,两人干巴巴的坐在后排,中间像是有一堵墙已经彻底将他们分开了。
到达肖杨科室的时候,蒋文旭的手因攥的太紧生生掐出几道血痕,那一张张病检是他一直抗争的东西,而他一直是输家。
肖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几张病检单上,并没有太注意蒋文旭已经青紫到发黑的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