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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独的灵魂开始飘荡,他这么活到了十六岁。十六岁的男孩,十六岁的姑娘向他表白,那也是个春天,春天适合圆梦曲,他哼着歌,将女孩的情书撕碎了踩在脚下。

他说,隔着最温柔的春风说:“滚。”

围观的群众是个染了黄发的小混混,见义勇为似的凑到他眼皮底下,愤慨叫道:“陆磬,你这个混蛋!”

陆磬确实是个混蛋,他笑了笑,笑容如沐春风般和煦:“谢谢夸奖,你也滚。”

陆续意千万般不好,也教会了他一点,最简单粗暴的快乐就是权势压人,很不人道却很爽。

陆磬当晚做了一场梦,很怪的梦,梦中他又遇见了陆续意,但他不再叫他父亲,他直呼他的名字,他们拥抱又对视,缠绵的对视,陆磬诉说自己的过往,这些年的经历,难捱的每个夜晚,他诉说自己的难过,难过到一颗心上千疮百孔。

他捧出自己的心,凑到陆续意面前,他看见他低头亲在自己这颗残败的心上,唇上沾染上的血液正似女孩向他表白时咬紧的下唇,红艳到那样的程度也成了暗示……

陆磬蠕动了下唇,难过的心跳的更快了: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
无人应答,拥抱依旧那样温暖,温暖的太阳属于他一个人,梦里,现实中,都该如此。

——

陆磬拖着下巴看向窗外,冬天就快要来了,早晨出门的时候树叶上已经结了霜,大学的生活那么无趣,竟令他想起过往。

高数课上乌压压倒了一片,陆磬眯着眼发呆,盯着正上方挂着的时钟,数着秒数。

铃声响起后,乌压压的人群刹那间消散了,陆磬慢悠悠收拾书本,看见一个碍眼的黄发陡然出现在他面前。

“陆磬!”那人叫他的名字。

陆磬挑了挑眉:“怎么?”

小黄毛抓了抓自己凌乱成狗窝的头发,没忍住道:“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抢丽丽?”

陆磬一顿,转过头由上而扫视眼前这个头脑不太聪明的非主流,“丽丽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