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祐还以为他叫自己来下棋,没想到是问这个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话?”

“读书。”康熙提醒他,“是纳兰教你的,还是傅山?”

“都不是。”其实是皇贵妃告诉他的,但是他不能说,于是面不改色的说道,“我自己是这么想的。”

康熙看着他:“那你知道读书人的想法有多复杂,所有人都读书识字,天下岂不是要出大乱子。更何况,你还不叫他们读圣贤书,学西方人那些奇技淫巧。”

胤祐大为震惊,但却没有再与他争辩什么。

西方科学在他阿玛眼里就是奇技淫巧,他只允许自己学习,却不让他的子民接触。

他学习科学也不是为了改善人们的生产生活,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,以及更好的统治他的子民。

这就是皇权,除了自己,希望全天下人都是简单思考的低等动物,致死服从帝王的统治。

胤祐问:“还下棋吗?不下我就回去睡觉了。”

康熙指了指炕桌对面,示意他坐下:“下两把。”

天气渐渐热起来,郊外蚊虫很多,巡幸畿甸也差不多进入尾声。

康熙带着儿子,去孝陵和景陵祭奠之后,又在汤泉住了一晚,这才回到畅春园。

然而,回到畅春园不久,他竟然就病倒了。

一开始就是畏寒,从四肢开始蔓延到背部、胸腹部、头部,以致全身发冷。皮肤起鸡皮疙瘩,口唇指甲发绀,面色苍白,盖了好几床棉被都不能缓解。

大家还以为这是出门着凉了,可是太医查过之后,再一商议,初步诊断有可能是换上了疟疾。

皇贵妃很快就赶了过来,立刻掀开被子,脱掉他的衣物,在腹部做了个触诊,摸到明显肝脾肿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