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陵:“戌时。”
邬弄没再出声,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。
祁陵躺上去,从头至尾都没再问邬弄他们怎么来到了这里,杨平竹他们又去了哪里。
被褥很小,没人都只能盖一半。他闭上眼,听着枕边人略微沉重的呼吸,听着远处除夕的烟火声此起彼伏。
一个时辰后,祁陵还是没有睡着,睁眼望着头顶,觉得入夜后好似更凉了。
他侧过身,将被子都给了邬弄,静静地看着他的后脑勺。
“今日是除夕。”
面前人突然讲话,祁陵惊了下,他也没睡吗?
是因为难受,才睡不着的?
“除夕……据说是和家人一起过的。”邬弄声音很轻,乍一听会以为是身子虚弱只能这般,但祁陵就在他身旁,将里面的情绪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夹杂着十分浅淡的伤意。
为什么呢?祁陵心想,他为什么要说“据说”?
除夕和家人一起过,不该是人人都知道的吗?
“我现在,算是和你过吗?”邬弄有很重的鼻音,好像发烧比白日里还要严重。
祁陵没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个问题,而是手伸过去探了下他的额头。
确实是要更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