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月摇懊恼地红了脸。怎的这样能睡呢?在家不兴久睡,要遭娘骂的,他也不知道自个儿还有这般本事。双儿模模糊糊记起昨晚先是漱了口,又擦了手,然后躺进被里,爷出去了。
迟月摇瞪大眼。
比爷还早些睡了?没听说过这样做下人的。嗨呀……爷怎的不管管!
“想什么?”头顶上传来问话,声音微哑。
他抬头,对上一双微狭眼眸。
以往是从未有人同双儿亲密的,连娘也没有过,她只搂着小弟一口一口亲。迟月摇这时才恍然发觉此刻自个儿与爷有多贴近,呼吸都缠着。
红色便一寸寸蔓延到他脖颈下。双儿迟钝地回应,带着睡足后的软糯:“想爷怎的不,不管管我……”
眸子里带上笑了。季蕴将手抬起来——那手原先是搂在迟月摇腰上的,捏了捏双儿的小鼻尖。
“怎的没管?”他侧身望着怀里人儿,缓声道:“不是管你吃住了么?”
“不是呀!”迟月摇抬着脸,眉头微皱,眼底清得像一汪水。他认真地反驳:“我是奴婢,奴婢要干活儿的,爷得管我干活儿。”
双儿就那么乖乖地窝在季蕴怀里,不动也不扭,说要季蕴管他干活儿。
后者垂眸,顿了顿,忽道:“手凉。”
“手凉?”迟月摇跟着念了句,后知后觉把季蕴的手揣进怀里,弗一握住便觉着冰凉。他用一双小手焐着,抚摸掌心骨节,好一会儿功夫才勉强捂热。
双儿弯着眼冲季蕴笑:“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