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抿了抿唇,小声道:“爷得管我干活儿。”
还记着呢。
季蕴挑眉,胡诌道:“这便是活儿。”
迟月摇“哦哦”地应着,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“怪道爷同我睡呢。爷是不是怕冷得紧?”
季蕴于是又笑了,低低“嗯”一声。
双儿去摸季蕴另一只手,那手没脾气似的随他牵。果真凉得很。于是小心将一双手都揣怀里。
季蕴连着几日都待在院里,不曾再出门。
迟月摇不晓得什么弯弯绕绕。他明白自个儿要做甚么事,活泼一些,常对季蕴笑了,然而见着其他下人又拘谨,季蕴便将他们打发了,不许在眼皮子底下。
双儿安下心来,每日高高兴兴的。不论在做什么,女红或旁的,只消季蕴一招,他便同只雀儿一样飞扑过去,坐到特意备好的小藤凳上,歪着身子抱住季蕴清瘦手掌。有时季蕴掐着腰抱他起来,双儿便跨坐在爷身上,双手伸到中衣里去,紧搂着腰给他暖。小脑袋搭在臂弯里,弯着眼睛笑,闻着爷身上的檀香。
二房传话的来时,迟月摇正一手撑着脑袋,一手拿钩子在雕花八方铜火盆里划拉。季蕴瞥见,勾了勾唇,继而敛色道:“莫要玩火,快些过来。”
迟月摇缩了缩脖子,“哎”一声,不好意思地丢了钩子,乖乖坐到季蕴身边去,靠着膝熟稔地将手揣进怀里。
他背对房门坐着,因此没见着传话人翻了个大大白眼。她心底暗暗道:果真是个草包,光天化日地便同奴婢厮混,手都伸到肚兜里去了!面上显出不屑,没模没样地行了礼,道:“二老爷请小将军去二房问话。”